【实玄】抓紧时间啊

是“打败无惨后的实弥穿越回最终选拔时间节点遇到玄弥”的故事,400粉点梗之一

过去捏造有,我并不觉得玄弥这几年过得很好。

写的扯得不行

阳光倾泄在大地上的时候存活了几百年之久的鬼王尖叫着扭曲着,在地上匍匐着试图躲藏,空气中焦腐的气味恶臭难忍,不死川实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因为头部撞击与失血过多视物不清,只能看到一片黑红在地上苟且如虫,片片飞灰被清晨的大风卷起四处散落,他手握日轮刀,透支的肺抗议个不停,风之呼吸仍然固执地发动,嘶嘶声仿佛空气被划破,青色日轮刀镀上金粉,下一秒狂风裹挟无限城的废墟砖木直指鬼舞辻无惨,把他切成了两半——不够,还不够,他这样死掉太过于简单,风柱的刀刃插在罪魁祸首的腰腹,手腕不断翻转着搅得血肉模糊,对方已是残烛,却仍能感受到痛苦,尖利的嘶叫震的人耳膜疼痛,但是不死川实弥并没有停下,只是一下又一下捣着污浊的血肉,直到所有的恶臭腐肉消失在阳光下,化作飞灰四散而去。

结束了。他抖了抖刀,把粘上的灰烬抖掉,玄弥的衣物还在由悲鸣屿行冥保管,他一步深一步浅地走下废墟,玄弥,玄弥,不死川玄弥,他的弟弟,什么也没有留下的弟弟,至少,要把剩下的物品好好的——

他一脚踩空,无限城的废墟凹下,随着木料与土灰直直坠入黑色的无尽深渊,同僚想要上来拉住他却也完全来不及,他在绵长的失重中迅速反应过来,靠,他愕然咒骂,难道自己会摔死而不是战死在阵前,真他妈的绝,明明都已经结束了,这要是见到了玄弥,也不知道会被怎么责怪才是,但是现下也没有任何办法,这洞似乎完全没有底,他便也顺势闭上了眼睛。

我也很累了,休息一下就能看到玄弥的话,听起来也不错。

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全身上下痛苦全无,两根手指一摸竟还在,环顾四周竟是自己的宅邸,他坐起身来,不知何时他竟然窝在被褥里睡得正香,负责起居的隐给他送来的饭食放在玄关处——这是血鬼术吗?可恶,分明都已经死了却还在垂死挣扎,不死川实弥恨得咬牙,四处摸索却发现这却是不是幻境,也不知道饭食里有没有毒,他一边想着一边翻出压在抽屉下面的镜子,记忆里这是主公送来的西洋玩意,要比铜镜照的清楚。镜子里的面容显然更加年轻,有股子稚气未脱的味道,这样貌分明是自己十八九岁的模样,他又看了看身上的伤疤,确实是少了几道。他招徕守在院子里的隐,问现在是大正几年,隐躬身平和回答年份后不死川实弥面色如水,心中却是海啸袭岸。

自己竟是回到了十九岁那一年。他愕然,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最终他还是屈服于食欲,跪坐着吃着碗中的盖饭,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回去,虽然鬼舞辻无惨已死,却仍有余党为祸人间,还有玄弥的丧事……还有很多人的丧事…还有那不可测的未来,神明啊,你究竟,为何要设下如此这般的坎坷?不死川实弥用筷子狠狠撕开秋刀鱼,夹起一块放入嘴中,这个血鬼术的破解方法会是什么,应该会很麻烦,啊啊,困难重重磨难坎坷啊,还不能休息啊——

“嘎——最终选拔、名单已经出来了,主公大人特此通知各位柱——”

鎹鸦盘旋着落到他的窗前,小巧的脑袋歪了歪偏头看他,黝黑的眼珠泛着光,随后又大声叫起来。

“噶、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栗花落香奈乎、嘴平伊之助,以及——”

在第一个名字报出的时候不死川实弥就睁大了眼,鎹鸦聒噪的声音此时已经没有办法被听清了,最后一个名字甚至都不需要报出,他就抢先一步冲上去捏住了鎹鸦的一边翅膀,小动物吓了一跳,赶紧呱呱挣扎,却又在对方几乎是凶恶的凝视下噤了声,颤抖着看着忽然暴起的风柱。

“带我去找队员不死川玄弥,现在,马上。”他压着嗓子低吼,鎹鸦一声不敢吭,在对方松了手后赶紧飞起,不死川实弥稍稍收拾了一下,拿起日轮刀便从窗户翻了出去,跟随着拼了老命飞行的鎹鸦飞奔向藤袭山。玄弥、现在的玄弥,应该是十四岁,刚刚参加完最终选拔——那就是吃了鬼,这个蠢货!他咬紧牙关,身后一片沙尘草屑,不过想来他并没有目视过胞弟的成长,再一次见到玄弥的时候对方早就高了他一小截,垂着眼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这时候的玄弥还活着,不死川实弥心里有声音在叫嚷,去见他,保护他——

不让恶鬼接近他半步!



他到达藤袭山附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附近确实有镇子,鎹鸦又带着他跑出两里地,有呼吸法的加持与身体素质的基础在他自是不累,仅仅是生出一身薄汗。暮色倒进水田间,正是春耕时,镇上的人家早已飘出了炊烟,他想着以前也是,母亲一烧菜,他们那小小的屋子烟囱便冒出白色烟气,彼时他和玄弥分担着打工,母亲有时得以休息便会做菜,虽说寡淡素无味,但是弟弟妹妹和母亲围在一起吃饭就连喝凉水都会是甜的。鎹鸦的叫声打破了不死川实弥的回忆,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漆黑的信使扑棱翅膀,落到了一间有些破烂的屋子外面,偏过头看着风柱,那屋子都快要脱离了镇子范围,孤零零地坐落在小丘陵的下方。四周的平地随意摆放着斧头和劈好的柴,还有一口老旧的锅,正放在火上煮着,他掀开锅盖,仅仅是一些野菜和稀稀水水的米粥,鎹鸦在玄关处跳了跳,屋子里安静得出奇,玄弥真的在里面吗?他并不打算等待答案,一不做二不休,提着刀抬脚一踹,年久失修的木门被可怜的彻底踹倒。

不死川玄弥累得打紧,最终选拔结束后他被那个带着花札的臭小鬼掰断了手腕,平白无故受了伤,拖着几乎是疲惫无力的身躯勉强回到住处,想着要吃饭才能好好把身体养回来,却发现自己并无太多存粮,现下里也没法去镇子里打工,只得草草煮了一锅明显没味道填不饱肚子的粥——大概可以这么叫吧,却不曾想回到屋里包扎手腕后竟然就这么躺在榻榻米上睡了个不省人事。他迷迷糊糊地梦到了很多事,很冷,初春的冷气并未散尽,他只觉得冷,他躺在黑暗的地方看着过去的家人,春天,春天,妈妈会给我们买糖,糖很贵,大家都喜欢吃,但是哥哥总是不吃,他看着温柔的长兄把水果糖塞进自己手心,他再次张开手,眯着眼偷着瞧,却发现那是一块散发着恶臭的鬼肉,而他正不可控制地把那种污物塞进口里,咀嚼,咽下。他刚要尖叫就被震耳欲聋的踹门声惊醒,以为是危险来临的男孩下意识翻身想要爬起来迎战,却压到了骨折的手痛得跪趴在地上,且看来人却呆住了,一时间舌头打结,夕阳的光芒变得刺眼万分,惹得他想要流泪。不死川玄弥在家人死后就没有哭,受伤没有,吃鬼没有,被咬断手臂逼到死路更是没有,有的只是满腔愤怒与愧疚,但是当不死川实弥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记起来自己是个十四岁的孩童,可以放声哭泣也可以闹脾气,但是下一秒他心脏如同鼓槌敲鼓,每一下都告诉他不可以,作为柱的大哥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更不会原谅自己,于是他咬住下唇,犹豫片刻才哆嗦着声音喊了一声。

“哥、大哥……”

“手,什么情况。”不死川实弥迅速地扫了一眼屋子的内部,春季水汽惹得一阵霉味扑鼻,这屋子里除了榻榻米和煤油灯就什么也没有,破旧又简洁,如果不是玄弥正躺在他的正前方他绝对不会相信这里有人住。他的弟弟狼狈不堪地倒在被褥上,用一种称得上是惊恐复杂惊喜交杂的表情看着他,身上灰扑扑的,各种擦伤不计可数,而唯独手上的布条最为明显。于是他当即摸过去捏住弟弟的手腕,引得年少者一声哽咽似的气音,又疼又不敢抽走。不死川实弥见状松了手,思忖片刻软下声音,对着受了惊又不知所措的男孩询问:

“骨折了?”

不死川玄弥愣神了好一会才赶紧点头,他想,我得借机赶紧和哥哥道歉,却不曾想时任风柱的长兄从兜中掏出干净纱布,取下他凑合着用的脏布条涂抹看起来就非常昂贵的药膏,确认涂均匀了才用白色纱布缠好挂在他的颈上。鎹鸦凑过去打量他,不死川玄弥的鎹鸦同样看回去,两只黑黝黝的信使相互打量。不死川实弥又沾了膏药往他脸上和手臂上的擦伤抹,冰冰凉凉的触感吓了男孩一跳,却又强压下镇定颤抖着感受从伤处泛开的凉意。他看不死川实弥不说话,终于逮住机会,犹豫着开了口,就连视线都不敢对视。

“哥…大哥,我——”

“对不起一类的说辞,还是免了吧。”而不死川实弥打断了他,语气之断然决绝,白发青年伸出手捏住胞弟的脸颊,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你这个蠢货,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更加不可能因为那句话生气,但是如果你这么迫切需要一句原谅,那我就原谅你这个任性的,不要命的,上来参加劳什子最终选拔的弟弟了。”

不死川玄弥一时间被自己大哥的连珠炮打得愣了神,被捏着脸也没法说话,却在脑子回神之际想明白了他长兄的意思,眼泪掉下来的时候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急忙拿手去擦,不死川实弥抢先一步用手指抹掉流个不停的眼泪,自此之后男孩儿终于正视长兄,他不明白啊,为什么——

“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好啦,没事。”

“我什么都不会、呜、也没法保护大哥…”

“我不需要你保护,玄弥。”

……

不死川玄弥说了很多话,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他只是在不死川实弥的怀里哭得几乎脱了水,他的哥哥果然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即便面对着这么无用愚钝的弟弟也能说出原谅安慰之词,他真的、不敢再奢求更多了,仅仅是这样,他就满足了,啊啊,还能像个孩子一样在自己的大哥怀里哭泣撒娇——多么幸运啊,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不死川玄弥透过水雾看长兄,对方的体温温暖,手指触过的地方温暖,春寒也被抖落干净了。

“饿了吗?我带你去镇上吃拉面吧。”

“唔、哎?没问题吗,大哥…”

“啰啰嗦嗦的。你没有什么行李吧,啊啊,直接和我回风柱宅邸。”

“什——!?”

或许这个时候的玄弥无法理解吧。不死川实弥想,如果早这样做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神明总是残酷又保有善心,他并不知道这是否是第二个机会,能让他陪在玄弥身边,保护玄弥,看着他长大高过自己的机会。他牵着弟弟起了薄茧的手心走向镇子,灯火在春风与黑夜中舞蹈,他不知道这是否是血鬼术,不知道这是否是神明的愚弄和玩笑,他只知道他和不死川玄弥再也不会分开了。

再也不会分开了,无论有此居心的是人是鬼,狂风都会把他的骨肉吞噬殆尽,就连三魂七魄都不会给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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